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汪同三：继续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从目前国内的状况看，我们三个季度内就已经比较成功地使经济快速触底回升，全国全年GDP达到8%的任务基本完成，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绩。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党中央、国务院采取的一系列应对金融危机冲击的政策和措施，产生了非常明显的效果。我们现在提出要继续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也就是说2010年我们宏观调控政策主要还是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这么做的原因，我个人的理解要从外部条件和内部条件两个方面来看。以外部条件来说，第一，虽然美国、欧洲、日本这些主要的经济大国的经济已经出现了一些好转的现象，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西方的经济已经出现了复苏，而且一些突发事件、偶发事件还在不断的出现。典型的例子就是前不久迪拜事件。第二，这次 “金融危机”经过了将近两年的发展以后，世界金融系统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如美国房屋抵押次级贷款这样的有毒资产还尚未全部解决；虚拟资产数量依然庞大。第三，今年世界贸易的萎缩量是二次大战结束以来最严重的一年，2010年会有所恢复，但是绝对恢复不到金融危机之前的水平。第四，欧洲银行已经开始宣布要退出积极的刺激政策，这样对我们会有一个很大的压力。从国内来讲也有这样一些问题需要我们继续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第一，虽然我们的经济出现了明显的回升，但基础是比较脆弱的、不牢固的。第二，我们现在面临着十分巨大的调整经济结构的任务，调整经济结构的任务本身要靠市场的力量，但是在很大的程度上是要发挥政府的财力和政府的政策主导作用，因此我们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第三，2009年国家出口负增长几乎已成定局，2010年条件会有所改善，但是不会出现根本性的改善。第四，可能在浙江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现在主要还是以国有经济为主，民营经济的启动是一个大的问题。总理作过一个非常科学的分析，民营经济碰到大的环境出问题的时候，它必然会要处于保护自己的出发点，发展会有所减弱、减慢，这是一个必然的现象，要树立起民营经济的信心来，还需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要有国有经济引导它们。第五，2008年下半年提出来的4万亿一揽子经济刺激计划是一个两年多的计划，现在我们还在处于继续执行的过程中，这些都要求我们在2010年继续来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保持宏观经济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此外，把本次“金融危机”算在内，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已经遇到了三次比较明显的经济增长速度下降。三次经济增长速度下降，出现的原因、表现的特点都各有不同，但有相似性。现在这一次，我们希望恢复的结果介乎于上两次之间，既不像90年代初期很快的出现了“四热”，又不像90年代后期一样拖了三四年才产生比较明显的效果，相信我们也肯定会比上两次都做的更好一点。但如果不是更多考虑世界经济的因素，只是从国内因素来考虑的话，现在看起来出现第一种的可能，就是90年代初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从全国来讲，一季度只有6%多的增长，二季度也只有7%多的增长，如果全年能够完成8%以上增长的话，就意味着第四季度全国GDP的增长速度要在9-10%之间，带着这样一个冲劲进入2010年的话，那很可能会出现过热的情况。根据我初步了解的情况，浙江和江苏都有这样的问题。江苏第三季度GDP就是两位数的增长，第四季度肯定还是一个两位数的增长，浙江如果第一季度只有3%的增长，全年能完成保8%任务的话，那第四季度应该在12%以上。金融危机下，处境最困难的省都带着这样的冲劲进入下一年的话，可想而知2010年我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因此，我们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但是我们又要使宏观经济政策具有更多的针对性和灵活性，在各地，特别是省一级经济发展的时候怎么样处理好各种关系，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全国工商联副秘书长王忠明：我们应该复苏一个什么样的经济这一次反危机、反衰退应当是全民社会的经济学原理和知识普及的一次非常好的课堂。现在的舆论已经普遍认为中国经济已经走出衰退进入复苏，但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应该更多的来思考，中国经济复苏的理想状态应该是一种什么状态？如果依然是“三高”——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这样的经济即使复苏了也是不值得过多去乐观、过多的去称道的。虽然我们现在的危机主要是受美国次贷危机而产生的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不是我们自身的。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够从根本上进行一些结构调整，解决我们自身的一些问题的话，很可能会产生新的，真正是我们自己内源性的、内生的这样一种危机。我觉得特别注意三个问题，第一，不能以牺牲调结构为代价来保增长，特别是无就业的增长。第二，不能以忽视中长期为代价来应对当前。第三，尤其重要的是不能以放弃对于战略制高点的追求为代价来谋取低层次的复苏。我们在战略意识上应像美国那样的给予适当的关注，因为美国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当中时刻没有放弃国家战略，虽然我们率先走出衰退的阴影，但是真正复苏的后劲、动力、制高点我们是没看见的。到今天为止，我们在很多产能方面世界第一，但是没有一个产业是中国企业创造的，是中国贡献给人类社会的。今天美国虽然是重灾区，但是这场危机过后，或许又会像当年的里根政府那样，“星球大战”引领着当时世界产业结构调整的制高点；像克林顿那样“信息高速公路”引领了世界产业结构调整的制高点；今年看奥巴马在这一点上一点不输给他的前任。我们在走出了这么一种衰退之后，确确实实是我们很有价值的一种表现，但是绝不能盲目乐观。事实上我们的这次政治局学习当中，那个“丰富和完善一揽子计划”的表述，里面一个很重要的要素就是输入了“战略”，看到了我们自己在战略产业的发现和培育方面怎么样能够跟长远发展相结合。对于浙江经济，在这么一种新的宏观调控思路背景下，应该有自己的一份清醒。我有两个建议：第一是关于过剩产能。现在都讲产能过剩，很大的一个板子就打在民营企业上，这是不公正的。如果把明后两年世界经济很有可能再次触底的前景考虑在内，即使要压产能，最好的办法也不是由政府出面，无论是经济办法还是法律行政办法，而是应该让市场机制发挥作用，让过剩产能自然淘汰。过剩虽然不好，但是没有适度的过剩，就没有市场竞争的动力，也就没有企业的活力与效率。特别是像浙江民营企业、民营经济非常活跃的地方，自身已经有一种优胜劣汰的机制了，企业比政府更明白它应该做什么。因此，我觉得在这个方面，浙江是应有自己独特的表现，不一定跟着全国走，更多的应从实际情况出发。第二，政府应积极搭建平台。政府应该利用好产业板块、块状经济，用已有的实力基础和市场经济的感觉，在这方面有所作为，用有为的方式达到无为。即从市场经济内生的角度来讲，政府的这种搭台不影响它的本质，依然是市场经济，但是这时候对政府的要求是更高的管理水平，有更多的创意，更多知识产权、专利方面的培育，从而达到真正的产业结构的调整，经济增长方式、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这种“平台”不应仅仅是现在全国都热热闹闹的那种投融资平台，更重要的是创新平台。政府的各种资源应该引导到让我们更多的有志于创业的企业家，改变原来的创业形态，从原来靠胆量、靠拼苦力这种状态当中解放出来，给予民营企业更多的信心，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当中，用我们浙江老百姓固有的那种智慧状态获得更多的聪明。江苏省社会科学院院长宋林飞：把握自身发展特征 推进增长方式转变我们江苏的学者很注意学习浙江的经验，浙江经济三大亮点：私营经济、产业集群、走出去，特别是走出去——浙江的项目投资等，在国内外投资都比江苏好，是我们江苏一直注意学习的，而引进来是我们江苏体量大一点，各有千秋。先介绍一下江苏经济09年的情况。首先，2009年前三季度GDP增长实际是11.7%，之所以能够保持两位数的增长，第一是工业增长势头上升；第二个投资增长，今年从4月份以来基本上稳定在25%；第三，外贸需求也比较稳定，今年基本上稳定在17.6%，比去年略高一点。外贸形势在慢慢好转，包括浙江，第三季度环比形势都不错，处于在恢复性的增长阶段。其次，江苏今年有一个亮点是产业结构的转型加快了。一个表现在第三产业增长13.2%，超过了第二产业11.4%，增长速度比较快。第二是新兴产业发展速度比较快，新能源、新医药增长速度是60%。再次，江苏经济现在的发展阶段有几个特征。第一，整个江苏经济出现工业化的中后期特征，苏南已经开始进入工业化后期。工业化后期的经济特征按照国际一般的经验，是服务经济为主，而在工业化中期是制造业经济为主。现在到了工业化后期，没有服务业的先进和发展，也就没有制造业的先进和发展，所以我们这几年非常强调现代服务业发展。第二个特征就是进入节约型的增长阶段。节约型还是粗放型的增长模式，是用科技进步贡献度判断的，科技进步贡献率如果在30%以下是粗放的，如果在30-50%之间是半粗放半节约。用这个标准测量，现在江苏已达到50%，2008年超过50%，处在科技进步贡献率50-70%这个阶段的起点，也就是说江苏的经济处在节约型经济的初始阶段，我们的增长方式开始实现转变。第三个特征是经济增长方式向消费推动为主转变。在经济GDP总量里面投资推动依然为主，消费第二，进出口是第三，但是从增量部分测量的话，消费已经超过投资，经济增长方式向消费推动为主转变。展望2010年江苏经济，我认为江苏首先应把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增长放在重要的位置，其次是要加大推进经济结构调整的力度，再次是要提高应对通胀预期和压力的能力。有这样几条具体建议：江苏应该以创新经济为导向。江苏科技贡献率已经超过50%，进入了节约型增长阶段，节约型增长阶段应该是科技进步来启动经济的，所以投资里也较多地投到技改里面去，而不是老是考虑到基础设施上去。大力发展新型战略产业。江苏现在初步拟定发展新能源产业、新材料产业、新医药产业、环保产业、软件和服务外包、新传感网产业。此外，我认为还要加上海洋产业。中国现在海洋只能探500米，而国外的理念是玻璃地球，有的地方地下3000米都搞清楚，地下的资源我们也应该充分用起来。推进沿海开发。我们在临港产业方面适当的选一些精细化工，机械制造，造船等等。除此之外，沿海开发还有港口资源和沿海新型工地建设。提高对于应对通胀预期压力的能力。今年整个中国的股市和房市上升的速度偏快。特别是房价，包括杭州、南京都持续飞涨，全国各大城市基本上涨幅都在20%左右，这样的涨幅太大，而且东南亚金融风波、美国的次贷危机和现在的迪拜、海南的金融风险都来自房地产市场。这种资产价格实际上是泡沫，大涨以后必有大落，波动之后对城市经济，对全国经济都不利，所以房地产经济要相对稳定。上海市社会科学院常务副院长左学金：相互借鉴 共同发展上海今年总的来说经济增长还是下滑。其中最大的一个拖累是工业，同时因为上海外向度比较高，所以出口对上海的影响也比较大，此外上海确实自身发展进入了转型阶段，本来就存在必须要提升产业结构、经济转型的问题，因此对经济增长也是有影响的。但是2009年前三个季度，上海经济还是逐季回升的，GDP从3.1%到7.9%，再到9.8%，今年全年预计可能是达到8.2%，反映出政策对推动增长还是非常有效的。对明年的展望，尽管变数很多，但我们预测如果宏观政策适当调整，同时中央和市里面扩大内需政策效果都达到一般预期的话，经济增长率在9%左右的这种情景出现的概率最大，因此提出了一些政策建议。第一是利用世博效应带动经济增长，带动经济转型的增长。第二通过改革来推动增长，推动政府职能的转变，加大医疗教育领域的改革，扩大对外开放。第三是通过创新来带动增长，城市的自主创新能力、投资环境、研发基金，营造城市创新的软环境。第四是加快上海的CBD中央商务区建设，构建一个多中心的网络化的CBD空间层次结构。第五是通过鼓励引导陆家嘴通过产业置换，新兴产业的引导模式，像金桥这些地方我们土地产业也要有所调整，但是通过怎样的机制调整，我们还要进一步研究。另外很重要是郊区新城，上海还是一个单核心的城市，郊区建设相对滞后，不及附近江浙城市，还是要进一步建设。关于浙江经济，我有这样几点想法。首先，现在有这样一种说法：说进化论是有遗传、变异、选择，变异经济学也是强调企业家有创新，但创新不一定能够存活，需要通过市场来选择。这样用研发经济学来解释浙江的经济应该是一个蛮有力的解释。如果这个解释是成立的，我感觉浙江在未来经济发展当中我们还是要避免政府对微观经济过渡的干预，包括过度的规划、过度的设想。如果能进一步推动浙江民营企业的创新精神，在这个基础上推动经济增长，对浙江未来的发展非常重要。第二，浙江的发展大家都认识到，浙江发展有一个非常宝贵的财富，就是浙江的企业家精神——浙商精神。在过去的发展当中浙江的企业家精神是劳动与资本相结合推动经济增长，今后浙江的企业家精神要进一步与知识、与创新相结合来推动增长，这也是代表浙江未来民营企业发展的一个方向。第三，现在外需在减少，所以说我们要转向内需，但是对浙江一个高度外向化的省份来说，我感觉对外需要进行分析。有一部分外需可能要深化，增加研发、设计，拥有自己的品牌、高档的品牌，而不仅仅出口原料，这就会有一些新的市场。另外部分确实要转向内需，现在很多出口的产品是可以内销的，问题在于我们现在内销市场的成本还非常高，需要我们重视市场渠道的开拓。第四，我感觉浙江土地资源非常稀缺，但到各个城市一看，好多城市不像是一个土地稀缺的城市。我个人一直建议我们的城市要进行紧凑型发展，特别是我们沿海地区。今后城市的发展都是紧凑型发展，包括园区，好多现代制造业是立体发展的。像泰国养鱼，从六楼开始养，养到一楼，整个鱼加工就出来了，这样占地很少。今后从城市规划来说，我们如何体现紧凑型发展来提高土地的产出率，这个非常重要。第五，我建议浙江更加夯实转型的软基础，像教育、医疗、社会保障、研发、商务环境、企业融资这些软的环境、软的基础。第六，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长三角的城际高铁、交通设施会有很大的改变，“一小时商务圈”的概念可能要改写了，一小时如果是300公里，基本上长三角16个城市都在一小时之内了，这个给浙江的发展带来很多新的机遇，抓住长三角交通基础设施，商务圈改变，对空间布局的改变有很多新的变化，这方面也值得我们研究，也要抓住这个机遇。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李东华：世界经济 充满变数的缓慢复苏目前，世界经济在政策刺激等短期因素的作用下趋于走出衰退，开始缓慢复苏，但由于自主增长动力不足，国际金融市场仍存在风险，大宗商品价格上涨，贸易保护主义趋势加强，失业率上升，美元趋势性疲软，预计明年世界经济将低速增长，仍然面临各种变数。2010年世界经济整体实现低水平的缓慢复苏，估计世界经济增速将从2009年的-1.1%左右提高至2.4～3.5%之间。相对今年的V型深幅调整，2010年的世界经济增长曲线比较平滑，但不排除主要发达国家GDP在个别季度重新出现负增长的可能。2010年世界经济复苏之所以不如人们所期望的那样迅速，主要原因有以下三点：一是当前的经济复苏主要由政策刺激等因素所推动，居民消费和企业投资带动的自主复苏能力还较弱；二是失业率持续攀升制约私人需求的复苏，明年美国、欧元区和日本的失业率可能攀升至10.1%、11.7%和6.1%；三是各国财政赤字和公共债务规模扩大，不仅使潜在的通胀风险不断积累，而且使下一步扩大财政支出、减税等刺激经济增长的措施面临财力不足的硬性约束。全球贸易在今年大幅下降后，预计明年小幅增长。据IMF预测，全球贸易量仍下降11.9%，2010年将由深幅收缩转为微幅扩张，增长2.5%。其中，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出口今年分别下降13.6%和7.2%，而明年分别增长2.0%和3.6%；进口今年分别下降13.7%和9.5%，而明年分别增长1.2%和4.6%。今年年中开始国际贸易活动出现了回暖的迹象。相对而言，今年美国的外贸表现相当引人关注，5～8月份，美国出口4个月环比增长，扭转了持续下滑趋势，贸易赤字大幅收缩。6、7月份，欧元区出口环比连续两个月增长0.9%和4.1%，主要新兴市场国家出口也由年初的下降趋势转而开始回升。2009年世界国际直接投资（FDI）在2008年下降14%的基础上将继续下降30%～40%。因此，2009年将会是FDI的低谷，2010年FDI会出现缓慢回升至1.4万亿美元，2011年会出现较大幅度增长，预计达到1.8万亿美元。从区域来看，未来直接投资的热点目的地将是美国和金砖四国。中国吸引外资的主要优势在于较快的经济增长速度和巨大的市场。虽然美国在2008年遭受金融危机的重创，但仍然是FDI的主要受益国之一，尤其是，这次迪拜事件更可能使全球游资的流向从新兴市场国家转移至美国这样的传统市场。预计2010年原油、黄金、粮食等大宗商品价格在全球经济趋稳的背景下继续保持波动向上的走势。据IMF预测，今年国际原油平均价格每桶为61.5美元，而明年将提高到76.5美元，上涨24.4%。这虽然与经济复苏有所关联，但更重要的是在美元中长期趋弱强烈预期的影响下，国际资金追逐大宗商品，这是推升本轮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上涨的更主要原因。总体上，2010年世界经济开始缓慢复苏，我国外部经济环境逐步得以改善。但是，国际金融体系尚不稳定，贸易保护主义进一步加剧，我国经济形势仍比较复杂、严峻。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徐剑锋：关注形势与热点 推动新一轮发展2008年第四季度起浙江经济增长率明显下滑，至2009年第二季度初探底，然后迅速回升。与全国经济走势相比较，浙江经济不论下滑还是回升的速度，都明显大于全国平均水平。浙江经济的快速下滑主要有出口依存度高，浙江经济与国内宏观经济形势关系密切，经济结构的“抗震能力”较弱三方面的问题。二季度以后浙江经济的快速回升也包含三方面原因：一是年中以来世界经济复苏，浙江外贸出口环比上升，同比降幅缩小，对经济增长产生积极作用；二是以中小民营企业为主的企业结构 “抗震性弱”，但也有机制灵活、反应快的特征，有利于经济回升；三是2009年浙江服务业的高速发展，弥补了工业增长下滑对经济的影响。我省本轮经济回升过程中，第三产业的作用提升。三产的高速增长有其必然性。2008年，浙江人均GDP突破6000美元，开始进入工业化发达阶段。但2008年二产比值仍高出三产近13个百分点，三产发展滞后（与浙江经济发展阶段相当的1990年的韩国，三产比值超过二产10个百分点）。但不容忽视的是，这其中也有政策刺激的结果。从三产的增长结构看，前三季金融、房地产、批发和零售业增长幅度居前三，而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仅增长0.6%。房产、证券市场等虚拟经济泡沫的负面效应需要引起关注。浙江服务业增长率仍将有所上升，保持略高于第二产业的增长速度，三产比值仍会略有上升。2013年左右浙江第三产业比值将超越第二产业。展望2010浙江经济走势，我们预计世界经济回升和国际市场需求增长，浙江净出口将增长5～10%，可拉动浙江经济2～4个百分点。国家宏观经济政策取向不会变，但调控政策的力度侧重点目标将会有所不同。浙江企业对货币政策反应敏感，要特别关注国家信贷总量、信贷结构（限制虚拟经济）、人民币汇率变化的影响。通过模型预测，2010年浙江GDP将突破26000亿元，扣除物价因素，实际增长10%左右。应该说，浙江经济进入工业化发达阶段后，经济长期保持两位数的增长难度加大，但8%左右的均增长速度可以预期。2010年是“十一五”最后一年，又是为“十二五”打基础的重要之年，也是后金融危机的首年。因此，在明年经济稳定增长预期较明确的情况下，浙江经济发展指导方针要从“保稳促调”转向 “促调整、保增长”，以产业结构升级与产业组织优化为两大支柱，推进浙江经济转型升级。第一，根据需求结构与要素结构的变动方向，科学合理调整产业结构。启动三大产业带的转型与升级；制定长期技术产业发展规划，将未来科学技术发展趋势与科学技术的产业化结合，为引导我省技术创新、技术产业化与产业升级提供完整的制度与政策支持；优化投资结构，将游资热钱引向实体经济、服务业与新兴制造业；注重境内外招商选资，弥补发展技术产业与新兴产业的“内源型”不足。第二，2010年浙江产业组织优化重在优化企业与企业的关系。要以市场为导向，政府引导，商会协调，通过强大扶小、以大带小，建立起以专业化分工协作为主线、保持有效竞争的企业关系。